爱情绽放小土屋

爱情绽放小土屋

河西村的于祥林,今年刚刚25岁。小伙子个子高高的,长得十分俊秀,也比较壮实,地里的活拿起放得下,上山下地都是个好把式。祥林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回到村里务农。祥林有文化,是在县城里读的高中,虽然毕业后又考了几次大学都没有考上,但祥林却能够净下心来,利用自己的知识在农村搞起了多种经营,这几年帮助家里挣了不少钱,成了远近闻名的能人。村里经常有人来家里给祥林保媒拉纤,祥林都不答应。细心的人发现,祥林和老张家的三翠好上了。两个人一有功夫就在一起屈屈咕咕(说话),其实,那是两个人在说情话呢。

三翠是村里最漂亮的一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脸蛋不肥不瘦,身材苗条。笑起来腮上就会显出两个酒窝,特别好看。三翠书念得不好,初中毕业没有上高中。三翠干活麻溜,会绣花,爱说爱笑,村里的媳妇和姑娘们一有什么事都愿意和她说,还经常向她请教如何绣花和钩织毛线活。村里有好几个小伙子追求三翠,三翠对他们根本不搭眼(不看)。听说三翠和祥林好上了,其他小伙子才死了心。

这天傍晚,祥林从乡里参加农业技术学习班回来,刚走到村口就遇上三翠了。三翠站在村口的河边上,用手摆弄着那对粗黑的大辫子,看到祥林从河对岸走过来,便转过身,用后背对着祥林。

祥林看到三翠,十分欢喜。他几步跨过河来,问道:“三翠,你站在这地界干啥呢?”

三翠头一扭,两只大辫子被甩到身后,说了一句:“你就是一个傻狍子(呆傻),你不知道人家是在这里等你啊。”

祥林乐了,跳了一个高,说:“我是净引儿地(故意的),就是想听你从嘴里说出来。”说完,他得意地看着三翠,脸上像是开花了一样。

“原来你是静引儿地骗我,真坏。”三翠两手在向前扭在一起,给祥林一个侧脸。

从侧面看上去,三翠的身材十分隽秀,她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见,但脸部的轮廓能透出一种笑意,让祥林看得几乎呆了。

三翠斜看了祥林一眼,说:“傻看什么呢?咱俩找地方唠会儿喀吧。”

“行”,祥林上前拉住三翠的手就往小河对岸的一片小树木走去。来到林边,祥林对三翠说:“这个地头有我前些日軋(ga,割)的草,就坐这儿吧。”

三翠说:“我不坐,草堆潮咕耐(潮湿)的,别受病(得病)。”

祥林转身搬来一块石头,又把自己的挎包放在石头上,说:“这回得劲(舒服)了吧。”

三翠坐在石头上,低着头,继续用手摆弄着辫梢,面色有点低沉,没有说话。

祥林有点急了,说:“你怎么了这是,刚才还是晴天,这立马就阴了。什么事这么闹停?(闹心)。”

三翠说:“祥林,咱俩的事八成要突鲁(不成)。”

“不能吧,这事你可不能突鲁翻张(说话不算数)的。你这一说,我可蒙登了(不知怎么办),心里瓦凉瓦凉的(冰凉)。”祥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变调了。

三翠说:“这事不怨俺。上个礼拜天,你去乡里学习的时候,村里王书记来俺家,说是刘县长的儿子看上俺了。王书记说‘刘县长家里的钱海了去了(很多很多),要是俺答应他儿子的婚事,刘县长就给俺爹俺妈盖个楼,还把俺哥、俺弟安排工作。’俺妈一听就活心了,非让俺答应不可。”

祥林说:“你没告诉你妈咱俩的事啊?”

三翠说:“我告诉俺妈了,她早就知道咱俩的事,原先她也没有说不愿意。这不,刘县长插这一杠子,她就不答应咱俩的事了。”

祥林说:“你妈也太势利了。要动钱,动权,我还真整(比)不过刘县长。你怎么打算的?”

三翠说:“我怎么想的,你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答应他了,能今天搁(在)这里等你吗?”

“这事咋整啊(怎么办),你妈这一豁愣(搅和),还真体登了(毁了)。你妈要是横扒拉竖挡着,咱俩备不住(也许)还真就成不了。”祥林无奈地说。

三翠说:“可不是怎么的。俺打小就怕俺妈,她一瞪眼,我还真就胆突突(害怕)的。别的我不怕,我就怕她和我翻脸,寻死觅活的。”

祥林说:“你妈晃常儿(平时)也不那么爱财,怎么这回拿自己的闺女当东西卖了。你和那个刘县长的儿子能对卤子(对脾气)吗?”

“谁说不是呢。我和那个县长的儿子根本就不认识,也就是上个月他来咱村里搞什么送货下乡,不知怎么的就把我盯上了。当时我就看他那个眼神不怎么的,俺俩不认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感情,我也不能和钱过一辈子啊。”三翠说道。

祥林说:“要不,明天我自个去和你妈说道说道?”

三翠看了祥林一眼,说:“你有这个胆?俺妈这两天叮把(总是)跟我说,让我一定答应刘县长儿子的事情。为这事我两天都没和俺妈说话了。你要是去找她,她还不几句话把你呛(顶)到墙根上蹲着才怪呢?”

祥林说:“你净瞎白划(乱说)。你妈不至于那么不讲理吧?我多说两句好话还不行吗?”

三翠说:“我看够呛。俺妈那个人,认死理,忒(特别)难说话。她跟我说了,你要是去找她,她就给你週(掀)出去。”

祥林说:“我也不差什么,她不至于这么烦我吧。”

“这几天,为了豁愣咱俩的事,她没说你一个好。她说‘你不稳当,二虎八叽(傻),毛愣三光的(办事不稳)。做事没有谱(准)儿,说话武武玄玄的(说大话),招人咯应(烦)。’”三翠说道。

祥林说:“这不埋汰银(说人坏话)吗。我哪能那么差劲?叫你妈这么一说,我掉老价了。(丢面子)”

“王书记说‘他和俺爹是表兄弟,让我叫他表叔’。俺爹一听攀上书记的亲戚了,乐得合不嘴,他立马就答应了。不过,还是俺妈作主,他也得听俺妈的。”三翠说着,把手中的一根草棍丢得远远的。

祥林说:“在早(过去)也没听说你们家和王书记是亲戚啊。”

三翠站起来,说“可不是怎么的,‘七杆子够不着,八杆子打不到(形容没有什么联系),’还不是奔着刘县长的大头(官)去的。俺妈为这事,这两天骂我好几回了。”

“你是跟我沾包(连累)了。你妈那个眼力价(眼光)真不怎么的。当官的儿子净摆阔,根本不是过日子的料。”祥林说道。

三翠说:“俺也就是一个柴火妞(农村的姑娘),我也不敢攀那么高的枝。我要是和那个县长儿子结婚了,就我这个脾气,还不天天叽咯浪(闹矛盾)啊。”

祥林说:“我真没辙了,三翠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三翠一跺脚,说:“我豁出去了。明天我把户口偷出来,直接去乡里登记。咱俩只要一登记,俺妈就没有办法了。”

祥林说:“不成,乡里管婚姻登记的是王书记的小姨子,她逮着这个机会,还不得难为咱们,向刘县长溜须啊。”

三翠说:“那咱俩就远点撩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过日子。等生了孩子再回来。”

祥林说:“这个办法行是行,不过两家的老人都受不了。弄不好,你妈气病了怎么办?她有心脏病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可咋整啊?”三翠抓着祥林,直跺脚。

“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的事,咱们慢慢想辙(办法)。”祥林劝着三翠。

突然,三翠抓住了祥林的手,问道:“祥林,你真爱我吗?”

祥林点点头:“从心眼里爱。”

“不管穷富,你能一辈子不变心吗”?三翠两只眼睛盯着祥林。

祥林将两手从三翠手中挣出来,明亮地眼睛看着三翠,举起右手,说:“老天为证,我祥林如有三心二意,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三翠说:“那就好。我今天晚上就把自己交给你。我让他们什么也捞不着。”

祥林说:“那能行吗?要是让人看见怎么办?”

三翠说:“你真完犊子(无能),连我这个女的都赶不上。我今天上你家找你,看到你家的偏厦子(房子旁边接出的小房)烘苞米的炕烧得挺热。你拿出行李,咱俩今天晚上就把事办了(结合)。”

祥林说:“这事要是让人知道,咱俩的脸往哪放啊?两家老人也丢不起人。你是姑娘家,以后怎么嫁人?”

三翠用手使劲点着祥林的额头,说:“你真是个死心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要不是这样,俺妈也不能答应咱俩的事。再说,我跟了你,以后还嫁给谁啊?”

“你让我想一想。天也不早了,咱俩回去吧,别让老人掂记着。”祥林拉着三翠的手站了起来。

三翠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二人拉着手过了小河,走了不远匣(不太远)就是祥林的家。

站在祥林家的门口,三翠的眼泪流个不止。看着祥林进了院子,她转过身就往家走。

祥林看到三翠转过墙角,这才擦了一下眼角,进到偏厦子,坐在小炕上想着心事。他见灶下的柴火烧得差不多了,就出去拿了几块伴子,塞进灶坑里,蹲在灶坑前想着自己和三翠的事。

突然,祥林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祥林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是三翠。

原来,三翠往家走的时候,心里非常难受。她想:如果回家还得被妈妈逼着答应刘县长儿子的婚事,这可怎么办呢?她在墙角站下不走了,她看到祥林进了偏厦子。心想:不行,还得和祥林商量个办法。她转身又回到祥林家的院子,刚一进院,她就从偏厦子门口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祥林。三翠忍不住,就进屋一下子把祥林抱住了,眼泪禁不住滴落在祥林的后背上。

祥林转过身,把三翠紧紧地抱在怀里,三翠也抱着祥林,两人越抱越紧,两个相爱的人谁也不愿意放手,好像一放手就可能要永别一样。

在这个农村的小土屋里,两个年轻人为抗拒父母的包办婚姻,自由地结合了。没有红烛,没有鞭炮,没有庆贺的亲友,只有两个纯洁无瑕的心。

三个月后,三翠的父母主动来到祥林家,向祥林的父母提亲,要把三翠嫁给祥林。双方家长一拍即合,婚事就定下了。

几天后,两个青年人终于办了一个体面的婚礼。村里的姑娘和小伙子们都来了,大家纷纷为两个青年人高兴。

七个月后,三翠生了一对龙凤胎,两家人高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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