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人到中年才明白，真正“命苦”的人是母亲-苦命的父亲戏曲

01

一晃，又是一年母亲节。

想起小时候，读过老舍的《我的母亲》。

老舍出生的时候，就给家庭带来不幸，母亲晕过去了半夜，才撑起虚弱的身体，看了儿子一眼。

时隔不久，老舍的父亲过世了，从此，全家靠母亲替人洗衣裳做活计维持生活。

老舍要外出求事业，母亲万般不舍，但仍旧表示支持，临别时，母亲拿了一把花生给老舍，说：“去吧，小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

在母亲的担忧下，老舍慢慢取得了成就，但是母亲七十大寿，老舍没有回来。

母亲过世的时候，老舍也没有回来。

在文章的结尾，老舍写道：“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心痛！”

也许是生活的年代不同，也许是年纪太小，我总觉得，母亲是无所不能的，家里的生活，也是无忧无虑的。

人到中年，忽然懂得一句话——“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顺着这句话，就理解了老舍的母亲为什么会那么“命苦”。当然，也真的读懂了“我的母亲”。

02

母亲的笑容里，总是藏着伤心的泪。

看过这样一句话：“每个有责任心的父亲都经历过生活的毒打，没有例外的。”

其实，生活毒打父亲的时候，也有一半的痛，落在母亲身上。

中年的母亲，也是家庭的半边天。若是从经营家庭日常和婚姻来说，母亲差不多就是一片天了。

我的母亲，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

我，70后。小的时候，家在半山腰，几亩薄地，几头猪，是家庭所有的收入来源。

母亲有三个孩子，一起上学，一起看书，一起砍柴，一起嬉闹……母亲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可是每到开学的时候，母亲就发愁，因为学费是个大问题。

卖了家里的一头猪，也不够三个孩子的学费。

母亲急了，连夜去菜地里，扯了一担青菜、茄子。第二天一大早，赶到集市，才卖了五块钱。看着手里的钱，母亲心底流着泪。

开学了，母亲买不起新书包，就用家里的旧布，做了两个黄书包，我一个，哥哥一个，大姐用装工具的旧帆布袋。

当我走进教室，和同学热情打招呼的时候，母亲去了校长室——她请求校长，把学费宽容几天。

当校长答应可以赊欠学费的时候，母亲笑了。

我和哥哥，一起初中毕业。

当哥哥从邮递员手里接过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母亲很开心，但只是隔了一瞬间，母亲就哭了：“还是去打工吧……我们家只容许一个人继续读书了。”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因为家庭穷，母亲和父亲吵闹了很多次。

父亲任劳任怨，但是几亩薄地，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一点收入。农闲时，父亲帮村里人盖房子，一天有三四元工钱。

对于一家五口人的开销，家庭的收入，无疑是杯水车薪。

每次吵架，母亲都会哭一会，也仅仅是一会，然后对我们说：“没事的，吃饭吧。”

我到中年的时候，常常听母亲说这样一句话：“要不是为了孩子，早就离婚了。”

多少母亲，在婚姻里、生活中，承受着委屈，但是泪水只能自己承受，默默地抹去，给孩子一个笑脸，给予更多的正能量。

03

为了家庭的幸福，母亲变成了最抠门的人。

母亲很抠门，似乎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有亲戚从城里来，带来很多的旧衣服，明显就不合身，但是母亲很乐意地接纳了。

夜里，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踩着缝纫机，把旧衣服修改一番，然后放到我和哥哥姐姐的枕头边。

有一天，我穿着旧衣服上学，有同学冲着我笑——原来，我的裤子上有浅色的玫瑰花图案，明显是女款的裤子。

我回到家，把裤子丢给母亲。

母亲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修改，把裤子又放在我的枕头边。

过节的时候，母亲也只是做五个糍粑。有时候，米面不够了，就做四个半。母亲自己，就吃半个糍粑。

去集市上卖菜时，母亲从来不会吃一顿饭，一碗面都不舍得。顶多是买一个最便宜的馒头。

不知不觉，母亲老了，儿女长大了。生活也好起来了，一家老小，也到县城居住了。

忽然，我发现母亲很少穿衣服，而是把儿女们不要的衣服，穿在身上。她还逢人就说：“这衣服，是儿子送的……”

都说，为母则刚。

事实上，很多母亲，真的不够刚强，只是生活逼的，然后就养成了“苦而不言”的习惯。

当我们用“勤劳简朴”之类的词语来赞美母亲的时候，别忘了，母亲只是被动抠门而已，只希望省下来的一切，能给儿女们带来更多的幸福感。

04

快五十岁的网友“顶级小羊”说了这样一段话。

母亲三年前，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母亲生病了，但说什么都不愿意治病了，她认为已经无药可救了，不能拖累了儿女。

往事一幕幕，网友忽然后悔了，忽然懂得“子欲养而亲不待”，终于明白了母亲一片苦心。

高尔基说过：“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

在不同的家庭里，有不同的母亲，但是母爱却是相通的，一边柔软一边坚强，一边泪眼婆娑一边笑容满面，一边抠门一边大方……

不管怎样，母亲把最苦的“一边”，留给了自己，“命苦”自愿的。

当我们抱怨“人到中年不如狗”的时候，才知道，母亲的中年，也是熬过来的。

人到中年的你，如果你做了父母，也懂得了母亲，那就竭尽所能，给父母多一些温暖吧。

再苦再忙，打个电话、问候一句的时间，总是有的。

再穷再难，给母亲做一顿饭，总是行得通的。

静下来，想一想，母亲的苦，我们是可以感受到的，是吧。

最后，祝福天下母亲，节日快乐，家庭和美。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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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配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