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与熊共舞的怪力少女,现在还好吗?

原标题:那个与熊共舞的怪力少女,现在还好吗?

那个与熊共舞的怪力少女,现在还好吗?

将美丽、忧伤而不失讽刺自省的普希金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搬上舞台时,里马斯·图米纳斯导演模糊了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了戏剧、歌剧和芭蕾的界限。

他将年轻与年老的两组演员并置,活着的与死去的角色同台,讲述着辜负了纯真情谊的故事;书看起来像鸟,风把它们的书页变成翅膀,雪花在盘旋纷飞,少女们荡起秋千,暴风雪中大篷车滞重地碾过舞台……一切的一切,演绎着生命中的轻与重。

那个与熊共舞的怪力少女,现在还好吗?

很多人爱的怪力少女抬铁床这段出现在第一幕中。

奥涅金与塔季扬娜乡下初识,他的谈吐和风度征服了少女之心,骠骑兵的旁白告诉我们懵懂的塔季扬娜意识到了自己的爱情:

那个与熊共舞的怪力少女,现在还好吗?

塔季扬娜为此辗转反侧,奶妈的到来让她终于找到了与人倾诉的机会:

虽然少女情怀蓬勃热烈,如泣似诉,然而奥涅金却选择了冷漠拒绝,又因为失手杀害了连斯基,两人一别多年,直到塔季扬娜已经嫁作他人妇,成为上流社会中的一员。

重逢时刻,对于奥涅金追悔往昔的一段赤裸表白,塔季扬娜虽然心怀往昔,但并没有动心,反而清醒地意识到这背后的自私与丑陋,是对她过去美好回忆的亵渎:

《叶甫盖尼·奥涅金》发表于1831年。在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背景下,普希金真实而准确地以奥涅金这个形象临摹出当时旧贵族阶级中分化出的进步青年,是如何在动荡不安的社会中一边仇视着本阶层的丑恶,一边又空有抱负,没有实际行动和勇气,只能陷于自己的苦闷。

奥涅金最初是个相对积极、进步的形象。但当时的文学评论家别林斯基首先提出了“俄国文学中第一个‘多余人’形象”的观点,又经赫尔岑完整阐释:“(奥涅金)他什么事情都开始做过,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到底;他想得多,做得却少,在二十岁上就已经是一个老人,可是到得老年时他却因爱情而年轻起来了” 。

他对现行制度、社会状况充满了怀疑和不满,然而又无力改变:“他在他所处的那个环境中是个多余的人,而又没有足够的性格力量从这个环境中挣脱出来。”奥涅金的形象是这样富于俄罗斯民族性,又超越于民族性,存在于你我之中,正如赫尔岑所说:“只要我们不愿做官和地主,就多少有点奥涅金的成分。”

然而在图米纳斯的当代舞台演绎中,并没有把普希金的小说完全改编成诗歌在舞台上呈现出来,也没有将奥涅金放在一个绝对主要的位置上,而是集中以塔季扬娜对奥涅金的爱情为主题,构成了一个有序幕和尾声的完整故事,真正征服观众的,恰是年少时纯真、年长后清醒的塔季扬娜。

因为奥涅金是畏葸不前的,只有老来悔恨;而塔季扬娜是自由的、炽烈的,人世的历练最终让她活得更加通透:既能忠于自己的情感,又能认识到爱情的虚妄。

剧终《古老的法兰西歌曲》(Old French Song)再度响起时,是塔季扬娜与一只熊偶翩翩起舞。

在俄罗斯文化里,“熊”是男性的象征,也会代表未婚夫,在剧中它是塔季扬娜对爱人的想象,对爱情的向往。

她宁可留在从前的少女绮梦里,也拒绝了奥涅金迟来的表白,又何尝不是一种人间清醒?如果说别林斯基曾经褒奖过《叶甫盖尼·奥涅金》的社会觉醒力量:“(这部作品)对于俄国社会是一个自觉的过程,它几乎是向前迈出的第一步,但却是多么伟大的一步!这一步具有巨人似的规模,从此以后,要停留在一个地方就成为不可能了。”那么当代舞台的改编又将这种民族性的反思推向了一个更明确的方向——像塔季扬娜一样,更鲜活、高洁和通透的灵魂。

|本周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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